第四十五章 杀意
第四十五章 杀意
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夜。
晨曦微露的潭柘寺内，微光照在了如石化般的朱古、曲学勤和穆双芸三人的身上，三人的周身如被着一层神秘的光晕。
虽然夜晚的潭柘寺内露水很重，但此时三人的衣服和周围的地面都非常的干爽。
“人的身体就是不同粒子的排列组合，看似随机，却又带着必然。”闭着眼睛的朱古突然说道。
听到他的声音，曲学勤与穆双芸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。
此时的朱古却并没有睁开眼睛，而是继续说道: “我的身体可以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粒子组成的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粒子，包括人和动物、植物及所有的一切，也可能就是曾经的我。”
“所以，根本不用纠结人的身体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，不用纠结今天的我是不是昨天的我，明天的我是不是现在的我，不用纠结前一刻的我和后一刻的我有什么不同，更不用纠结我到底是不是我。因为这个世界就是我的身体，而我的身体就是这个世界。”
“我的身体中包含着万古，既有帝王将相，又有贩夫走卒；既有千古圣人，又有万恶小人；既有我的亲人，又有我的敌人；既有凶禽猛兽，又有蛇虫鼠蚁；既有江河湖海，又有高山平原；既有美味佳肴，又有腥臭酸腐；既包含所有的高贵与显赫，又包含所有的低贱与卑微。”
“我身体中唯一不变的就是灵魂，灵魂不死，身体不死，哪怕它化成了灰烬，它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世。”
“我们占卜未来，其实就是在预测不同粒子的命运轨迹，把那些具有相同命运轨迹的粒子整合在一起，看它们的起起落落，聚散离合......”
……
随着朱古声音的传出，周围有肉眼看不见的天地能量开始汇聚而来，从开始的稀薄状态渐渐变成了浓稠致密，连曲学勤与穆双芸都感觉到了这股非同凡响的能量。
曲学勤与穆双芸二人听着从朱古嘴里说出来的话，又感受到周围能量的变化，就好像在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涌起了滔天的巨浪，海水如山崩地裂的泰山倾泻而下，那种压迫感让毫无准备的他们夫妻二人内心，震惊的无以言表。
二人条件反射地就想要对抗这种无形的压迫，突然听到有人对他们说“闭眼，放松心情，不要抵抗，敞开心扉，尽量多地接纳这种能量灌体”。
二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跟他们说话，但都按照对方的要求，不做任何防御，任由那种能量奔涌入体。
就在这种能量入体的刹那，二人就如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，随时都有被那狂暴而磅礴的能量所吞噬，彻底葬身海底的危险。
人在这个时候，逃生的本能就会让他们使出全身的力量奋力一搏，冀希望逃出生天。
他们俩也确实就是这样做的。
“不要做无谓的抵抗，置之死地而后生，不破不立。开！”
就在他们夫妻二人调动全身能量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，又听到了新的指令。二人根本还来不及思考，就被对方的一声【开】字将此前所有的防御击破。
铺天盖地的能量瞬间就将他们彻底淹没，他们不再挣扎，任由那些肆虐的能量将他们扯得粉身碎骨，他们也从清醒变得模糊，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感到疼痛。
迷迷糊糊之间，往事如走马灯一般在他们的脑海中一闪而过，他们好像走过了一生，遗憾与欣慰交互出现，最后沉入无底深渊
随着周围黑暗的越来越深，他们的生命迹象也越来越弱。他们想伸手抓一根救命稻草，却发现周围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没有。他们想呼喊，却发现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他们很想知道把他们带入这无尽深渊的到底是什么人，为什么就不来帮一把？他们还有子孙要照顾，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业要做，还要去找昆仑虚，还要证得大道。
直到最后听不到心跳的一刻，他们好像才醒悟了，原来他们所在乎的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，生命中遇到的人，如走马灯一般来来去去，不同的人总要有不同的路去走......
就在他们以为彻底死去的时候，突然听到了朱古在跟他们说话，分享着他悟道的心得，源源不断，字字珠玑。
潭柘寺坐在一起的三个人，就如三尊闭着双眼的雕像，一动不动。
朱古并没有开口说话，曲学勤与穆双芸同样好端端地坐在那里。
当然，现场除了他们三人之外，还有一个谁都看不到的虚影盘坐在虚空，正是朱古的师父，在他的头顶一个【卍】字符号正在缓缓转动。
朱古的修为此前一直停滞在化虚境小圆满，但现在的他，随着汹涌而来的天地能量入体，修为渐渐到了化虚境大圆满的初期，而且还在缓慢提高。
从化虚境小圆满到化虚境大圆满，这看似只有一小境的提高，却不知成为了多少修能者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鸿沟。
化虚境大圆满之后就是化虚境的巅峰，一入巅峰，成神成魔就只是时间问题了。
一直到霞光普照，朱古才睁开了掩藏不住喜悦的双眼。他现在已经达到了化虚境巅峰初期的修为，离最终成神只是时间问题。
“百年修为不动，一朝破茧成蝶，这就是厚积薄发么？”
自言自语的朱古看到入定状态的曲学勤和穆双芸时，露出了会心的笑容。
朱古知道整个晚上曲学勤夫妇二人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，内心很是感动。他知道这二人为什么会入定，现在该换成他为他们守护了。
修者入定的时候最怕被意外打扰中断而错失良机。
朱古心里说道：“曲老弟前辈，您这位真君的师父，还真是我的福星啊！谢谢啦！前辈！能跟前辈以兄弟相称，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，到时候连真君见了我，都要喊一声师伯吧，只是想一想就很爽啊，哈哈哈哈！”
“刚才的那些感悟和能量，算是我送给你和弟妹的小礼物，不必客气！”
“师父，你都看到了吗？弟子现在已经踏进了化虚境巅峰，用不了多久就会跟您老人家见面了！如果弟子能与曲老弟提前找到昆仑虚，时间还会大大提前，到时候看您老人家惊不惊喜！”
“到时候，我一定让真君喊您爷爷，不喊，我就让我的兄弟打他的屁股。哈哈哈！”
朱古的内心活动都被他的师父洞悉，高兴的他差点就要现出真身来，当面说一声“徒儿真乖”。他最终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，看了一眼北京城天安门广场的方向，笑着消失在了原地。离开时，他头顶原来旋转的卍字符号被他轻轻地一挥手，就飘进了朱古的心脏。
卍字符号进入朱古心脏的刹那，朱古就心有所感，他望向虚空，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。
“谢谢师父的守护和赐予！”朱古对着虚空双手合十，心里默念道。
“哈哈哈哈！你这个傻小子还是真有傻福，不错！不错！武道、医道、丹道、器道兼修，入神即封圣，小子哎，能交好穆双芸，才是你小子最大的福气，羡煞为师啊！”
朱古的内心收到了师父的留言，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穆双芸。他原来还以为师父是在夸他，在他疑惑间就听到了师父真正要夸的人是谁。
武道、医道、丹道、器道同修？！
朱古坚信师父的判断不会错，只是这怎么可能呢？
修能者能够将一道修成正果就已经是万难，而能够将两道同时修成正果更，朱古是想都不敢想，但是穆双芸却做到四道同修！
朱古虽然对师父所说的“入神即封圣”不甚了解，单从字面的意思理解就绝非是普通的神所能比。
让朱古更没想到的是此时穆双芸的武道修为已经与曲学勤齐平，都是化虚境初期，而且修为还在缓慢增长。
仅从臻化境巅峰到进入化虚境，朱古可就用了120多年，后来又在化虚境小圆满停滞了一百多年。
与提升同境中的不同小境不同，修能者要跨越一个大境，那是谈何容易啊！
朱古在化虚境小圆满停滞超过百年还能再进境，纯粹就是个意外。因为小境界超过50年还没有提升，就有可能是修能者此生的修为终点，又被称为修者的止境。
朱古之前一直认为他此生的修为止境极大可能就是化虚境的 小圆满了，根本想不到竟然能够突破到巅峰。
曲学勤夫妻二人仅用不到一夜的时间就从臻化境突破到了化虚境，这在朱古看来简直无法想像。
听曲学勤说，穆双芸此前的修为比他低一个小境，如今二人已经齐头并进，说明穆双芸的资质和天赋都要高于曲学勤。
“难怪曲老弟说他之前不是弟妹的对手......还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伉俪佳偶啊！”朱古嘀咕道。
修为大涨的朱古只是心念一动，便将三人所在的地方封闭了起来，此时，就算是有再多的人从他们的身边经过，也不会打扰到入定的二人。
突然，朱古感到了另外一种能量的波动，正从北京城沿着地下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他们这里，这让他精神高度集中，瞬间就做好了迎战来者的准备。
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干扰到正在悟道的曲学勤和穆双芸！
朱古现在已经是武道修者的化虚境巅峰，是成神之前人类武力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，在他现在这个境界还能感觉到来自对方的威胁，足以说明对方也是一位跟他修为相当的武道巅峰修能者。
那股来自地下的能量在距离他们20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， 然后一道年迈的虚影就从地下冒了出来。
这道虚影正是隆大师。
虚影随后就变成了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后生，并缓步走向朱古三人所在。
在看清来人后，朱古就先用手势示意对方别出声，接着站起身，对着隆大师鞠躬行礼，隆大师也回了一个拱手礼作答。
隆大师随手对着空中一挥， 接着便笑着大声打招呼道:“哈哈哈哈，尧西古扎，多年不见，别来无恙啊。”
朱古看了一眼曲学勤和穆双芸，见二者并没有受到隆大师说话声音的影响，知道隆大师制造的空间隔音效果很好，于是说道:“托前辈的福，晚辈还好。不知前辈要来，晚辈有失远迎，还望前辈莫怪。”
隆大师又是笑道:“哈哈哈哈，尧西古扎，不用跟我这么客气，这又不是你的道场，何来的有失远迎？我现在是年轻人的容貌，你一个老者容貌向我鞠躬，若是让外人看到了会做何感想？”
朱古道:“修道者无处不是道场。尊卑有序，晚辈不敢僭越。”
隆大师:“不错啊不错！只是多年未见，你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无我境，还真是后生可畏啊！”
朱古道:“让前辈见笑了。晚辈虽修佛，却另有师门，境界划分与前辈的禅定、合一、无我之大乘等境界不同，所以晚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何境界。”
隆大师显然不信，说道:“师门？除了小昭寺，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另有师门？不会是因为当年的小昭寺不及大昭寺，才让你另拜师门的吧？那你的师尊就没有告诉你该如何判断自身修为的吗？”
朱古说道:“晚辈离开小昭寺另有缘由。师尊以前确实说过，只是晚辈那时候太贪玩，早就忘了。师尊离开以后，晚辈就云游四海，从此，整个的天下就是晚辈的道场。晚辈与前辈的初次相识，就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。关于修道的境界分类，晚辈也听说过很多说法，觉得都是无稽之谈。修道于晚辈而言，就是只管修行，莫问结果，随遇而安，顺其自然。”
隆大师点了点头，说道:“不错，不错！不忘初心，方得始终，难怪会有如此修为。那你的师尊是何时圆寂的？”
朱古:“前辈为何有此一问？”
隆大师:“哈哈哈哈，我只是很好奇，是什么样的师门和师尊才能够培养出你这位后起之秀，不知道我是否曾与你的师尊有缘相识。另外，你护道的那两位年轻人不会也是你同一师门的晚辈吧？没想到还是两位不足百年的极品妖孽！”
问出后一句话时，隆大师指着曲学勤与穆双芸问道。
朱古见隆大师将曲学勤和穆双芸说成妖孽，很是不爽，于是说道:“不管我师尊是何时升天的，前辈都不可能见过我师尊。您说的这两位是晚辈的兄弟和他的妻子，他们也不是什么妖孽，只是资质很好的修行者！”
朱古知道自己的师父成神时，隆大师还没有出生呢，他又怎么会见过自己的师父？
隆大师先是一惊，接着不露声色地问道:“升天？得道飞升？你的师尊竟然是一位飞升者？夫妻？他们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，他俩叫什么名字？”
朱古见隆大师如此的追根问底，面露不悦，说道:“前辈，你这么刨根问底好像不妥吧？你不会是担心他们会毁掉你所庇佑之人的前程吧？以他们如今的境界，怎么可能会插手凡人的俗事？”
见朱古捅破了窗户纸，隆大师并没有生气，反而大笑了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，那就好！那就好！尧西古扎，我果然没猜错，看来你是知晓无我境之后修行者的去向，不然你就不会用升天来描述你师尊的离去，也不会对我所说的妖孽一词有如此大的反感，更不会说出‘凡人的俗事’，怎么样，我猜的不错吧？”
“还有，我早就算到了你会在这里等我，只是没算到你的修为提高的这么快。我想你也算到了我一定会来找你，但是你没有离开，不会就是因为有他们俩在这里作为依仗吧？虽然我二人的境界相同，但现在的你显然还不是我的对手，就算是再加上他俩，你也照样毫无胜算。”
“所以，尧西古扎，看在我们先祖是瓦岗寨结义兄弟的情分上，只要你和你的朋友不出手干预我的事情，我都可以不跟你们计较。”
朱古，或者叫尧西古扎，眯眼看着隆大师，冷冷地说道:“前辈，家有逝者离去换作升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？你说的飞升者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还有，前辈，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你说起瓦岗寨结义，一帮背叛再背叛的不忠不义之徒有什么好说的，这当然也包括我的先祖在内，不然，我祖上就不用改姓埋名，远奔西藏了。”
“你的先祖可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，光宗耀祖，而我的先祖却兵败伏牛山，最后死在了李唐的屠刀下。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，我们两家不仅不是结义的兄弟，还是属于不共戴天的死敌。”
“只是如今我不姓单，而你依然姓秦。从我祖上改姓的那一天起，往事就一笔勾销，我们两家再无瓜葛，自然是无冤无仇。我如果仍视李唐家族为死敌，当初就不会去小昭寺修行了。既然你我之间无冤无仇，我为什么要干预你的事情呢？”
“我再说一遍，我对前辈，或扶龙居士所谋划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，又哪来的什么干预之说？”
隆大师满腹狐疑地问道:“尧西古扎，你真的对我所谋划的事情没有什么企图？那你为什么要找来这两个帮手？在地球上，能修到无我之境的修士不说凤毛麟角，但也绝不会超过两手之数，而此时和你在一起的就有两人，这不能不让人起疑。”
朱古挖苦道:“我不知道前辈这么关心俗事的情况下，还能达到如此高的修为，真是天赋惊人，晚辈佩服！我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几人的修为到了什么高度，听前辈之意，好像我等三人都是位列全球前十的大乘境修士？现在的修行者的修为都这么低了吗？”
隆大师看着朱古，并没有在意他的挖苦，也没有回答他的提问，而是问道:“尧西古扎，你的师尊离开之后，遗体是否入土或火化？有无舍利子？还有，你师尊离开后，你真的没有再见到过他？”
朱古知道，隆大师这句话就是想试探他的师尊是否是成神者或成魔者，甚至还想试探他到底是修神者还是修魔者，但他怎会让对方如意？
朱古反问道:“听前辈的意思，前辈仙去的那些先祖与你后来都见过面了？不是在梦里？”
隆大师一滞，佯装讪讪地笑道:“谁有那么大的本事，怎么可能真的再见到去世的人？我刚才所问，就是因为听到过一些传说，一直无法得到验证，想着你也活了几百年，见识的自然要比那些普通人多多了，所以才有此一问。”
朱古趁机问道:“晚辈也很好奇，前辈能说一说是什么传说吗？或许在前辈的提示下，我可能会想起些什么对前辈有用的东西。前辈？”
隆大师:“尧西古扎，我想你也知道，修为到了无我境之大乘，即是我佛门和道门所说的得道，得道者圆寂后可成金刚琉璃体，万年不腐。其实，在大乘境之上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一境，即得道升天，化道成佛，是谓【不死佛】。道家称之为【真人】。”
隆大师真以为朱古什么也不懂，想用【不死佛】和【真人】之说避开神魔之分。
隆大师接着说道:“能成不死佛或真人，方称修道有成。偶尔，不死佛和真人还会返回原来的飞升地，看望那些被他们挂念的家人、族人、弟子和同门等，有的还会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才离开。许多修行者都声称见过他们已经逝去的师尊、先祖或老友，有的陪伴在他们身边几十年后才离开。”
“尧西古扎，你真的再没有见过你的师尊或其他什么已逝之人？梦中见到的不算。”
朱古佯装虚心请教，道:“莫非不死佛和真人就是前辈所说的飞升者？若不是佛道两门的修行者升天之后又叫什么？难道飞升之后才能算真佛或真人，我们现在都是假的？”
隆大师:“并不排除这种可能，我们现在有可能都存在于虚幻中。到了我们这种境界，都能感觉到我们的身体就处在一种不断的变换之中，不然我们就无法修成遁地术和对凡人隐形。”
“但能让我们感觉到这种变化，却让我们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形态，其实就是不死佛和真人的虚拟状态，只有通过飞升，才能让他们最终凝实成可见之状态。”
“所以，从这一点来说，我们与那些凡人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，都是一个虚拟体，不同之处只是虚拟程度的高低强弱和存活时间的长短。”
“对我们来说，这种明知道存在却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拟体，说它们是虚幻的也没有错，只是深陷其中的我们不自知或无法证明它的存在而已。”
说到这里，隆大师都没有提及灵魂，不知道是他有意隐瞒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灵魂的存在。
朱古也在心里画魂儿，他无法确定隆大师是在有意误导，还是他根本就不知情。他在思考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对方。
朱古知道，把灵魂说成是虚拟体或虚幻的存在，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，但对于修能者来说，最容易影响的是道心，很容易在修能者再次悟道时，将其引向歧途，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，不找到那个虚拟体誓不罢休。
这就是悟道过程中常遇到的鬼打墙，严重者会导致悟道者走火入魔，道心崩碎。
如果隆大师不知道实情那还情有可原，如果是他知道而有意误导的话，那他这样做可就太恶毒了：用最平常的话，干着最诛心的事。
理智告诉朱古，先等等再说。毕竟救人一命，胜造七级浮屠，何况是对一位辛苦修炼了数百年的修能者更是如此。
朱古不能确认的是隆大师到底是修魔者还是修神者，是否有机会被封神或封魔。
如果对方是修魔者，此时若帮助他，一旦他成魔，那无异于助纣为虐、为虎添翼。
朱古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前辈这么说，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，师尊他老人家刚仙去不久，好像确实回来指导过我的修炼......”
“指导过你的修炼？！什么叫好像？有就是有，没有就是没有。” 还不等朱古说完，隆大师就急切地打断道。
朱古:“我那个时候的修为太低，分不清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。但我按照师尊所说之法修炼，确实事半功倍，修为提高的很快。如今想来，很有可能就是前辈所听说的那种情况，我只是不自知而已。”
听到朱古所说，隆大师的眼中有寒光一闪而逝，带着杀意，但他掩饰的很好，以为没有被朱古发现。
朱古也假装没有看到，面无波澜，镇定自若。
其实，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就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反应，怎么可能会放过稍纵即逝的任何细节？
朱古相信，对方显然是想确认他到底是修神者还是修魔者。之前见面，隆大师没有在这方面试探，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修为还太低，还入不了对方的法眼。
毕竟，中途夭折的修能者比比皆是，能够将武道修到化虚境巅峰的更是凤毛麟角。
特别是那个时候的隆大师如果敢对朱古出手，还会被天界的惩罚，从此无缘成神或成魔。
如今不同了，境界相同的两个修能者，因为某些争端而造成对方死伤，不仅不会被天界追责，获胜的一方还会得到天界的奖励。
“杀意？有意思！看来，对方今天来者不善！”朱古暗忖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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